我以為我終於遇到一個明白既人,但原來佢係⋯⋯ 23

每天上課完畢,從房間步落樓梯時,我的心情都非常忐忑,因為每天這個時候我都要猜想媽媽會不會在家跟我一起吃午飯,有時候她會出去跟那些貴族們的太太打一下交道,打交道是她的形容詞,而我卻會說這些是消遣,花我爸的錢買了一大堆首飾,然後又花錢在那些什麼演奏會上, 有幾次還強迫我跟她一起去,那群女人根本就不在意演奏什麼音樂,只是志在找個機會互相炫耀一下最近他們的貴族夫君又獲得了國王什麼賞賜,還是替自己打做了什麼珠寶,更讓人氣憤的是她們甚至會大模廝樣的在演奏期間睡覺,所謂的貴族就是表𥚃不一的一群人,表面上什麼都要有儀態、修養,走步路也要小小的,慢慢的,但偏偏最不會尊重人的就是他們,連學校教的基本禮儀也不懂。而我媽呢?雖然媽媽會對他們阿諛奉承,不過教養還是會比他們好一點。遺憾的是媽媽卻常常想把我變成這類人,所以如果媽媽不在家午膳對我來說,是天大的喜訊,至少我不用聽她不停碎碎念,反正我爸賺的錢還能應付她的「打一下交道」有餘。一步一步走落梯級,我一邊默念着:「不要在!不要在!」,這是我每天最刺激的遊戲。
「鮑伯,今天的菜色不錯!」我的天!我不用再默念,因為我還沒有走大廳,就已經聽到她在讚賞鮑伯的聲音。
其實我並不是討厭我媽到不能同桌用膳的地步,只是我很愛她,很愛從前的她。在我記憶中,小時候的她很厲害,她會做一些小手工藝去賣,拿著碎布、線和針,左弄游弄就能變成一個美麗的頭飾,現在的她什麼都不懂,什麼也要人代勞。從前的生活很簡單,每天放學跟她聊聊學校的有趣事情或是學到了什麼,偶然幫她一把,她就會高興上半天,可是現在的生活鬱悶得很,每天被她咄咄相逼,這樣做得不對,那樣不可以做,連吃個飯這麼普通的一件事,她也會挑剔,而得到讚賞的在不是我,而是鮑伯。

「貝兒,你記得準備一下!」
「準備什麼?」媽媽說的是準備上課嗎?平日她都不會故意提醒我要準備的!
「今天晚上的慶典!爸爸會帶你出去見識一下。」
「不是早兩天已經跟你說過嗎?下午課的老師都不會來!」
救命!又是那些可以把人硬生生悶死的舞會!
「你不要在舞會時有這張嘴臉!會把我們的臉丢清!」
她發現了我不快的表情!她每天重複這句話不膩的嗎?
「還有你已經16歲,鄰家的孩子都已經選定了婚姻對象!今晚的慶典你看看有誰你喜歡的,你爸爸會替你作主的,不用害羞的!」
我在這個家唯一,是唯一,擁有的自由就是我可以「自由」選擇我的對象,在意大利除了那些平民、商人以外,大部份的孩子婚姻都是由父母去配對而成,但由於我的父母是因為自由戀愛而締結,所以他們早於我12歲媽咪已經答允我,讓我自行選擇結婚對象,因此縱然媽媽每天都逼着我去認識那些公子哥兒,但沒有我的首肯,她仍然不會把我嫁給任何人。
「我的寶貝們,我回來了!」是爸爸,我的救星。
爸爸擁抱著我,親吻我的面頰,你爸爸寵著的感覺真的很窩心!
「寶貝,你看我帶了什麼回來?」他拿出一個紙箱子遞給我,我打開一看,媽呀!是晚裝!
「這是我為你訂做的!好看嗎?」爸爸比我這個收禮物的人還要興奮,拿起它放在我身前打量。
「好看!」為了不要讓爸爸有半點不悅,我總是附和著他,但每次都會被他發現。
「寶貝,我知道每次舞會談的都是成年人的話題,你可能會有一點沒趣,不過今晚會有很多跟你差不多年紀的人,可能你會結交到一些朋友呢!」這個話題我真的不想再談下去,只會讓我臉色更難看。
「爸,不如我試一下我的晚裝給你看看!」爸爸微笑著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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