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我終於遇到一個明白既人,但原來佢係⋯⋯ 19


「喂~喂~~」他永遠都是這樣子,沒把說話說清楚就消失在你眼前。
「使高,你在那兒?」空氣中除了我的回音以外,就什麼聲音都沒有。
如果沒有完成任務,就會守護在「靈」的身邊,如果完成了任務,就會去領取獎勵⋯⋯
我在腦海中重複著他的說話,思索著話語內的弦外之音,領取獎勵意思應該是去當人,現在彼得已經死掉,那算不算是任務完成?我們當初的任務是要他們獨立,不再互相依賴,使高說我任務完成,這個我是可以瞭解的,因為彼得已經不在,保羅也沒有依賴的對象,因此勉強來說,我是任務完成,但木獨這個情況該算是任務失敗,他到底去了那兒?
如果沒有完成任務,就會守護在「靈」的身邊,如果完成了任務,就會去領取獎勵⋯⋯
我再一次回想著使高說的話,如果木獨在,你說多好,至少有個人跟我一起分憂,現在的我尤如一頭蠻牛,毫無方向的胡思亂想。
「陳桂兒,你本性聰敏,可惜你就是太焦急,像一頭蠻牛一樣,假如你能夠冷靜一下,分析一下問題,我相信你的成績一定不止這個分數!」
小時候,我的老師也會用「蠻牛」這個名詞來形容,我生性衝動、暴躁,遇上木獨,他就好像把我的戾氣,把我對世界的不滿,把我對人類的不信任,全都溶化掉,在他的面前,我是一個最原始的陳桂兒,只有在他面前,我不用計算,不用防範。木獨,沒有你,我什麼都不是,木獨,我好想你,那怕只是再見你一面也好!
不行啦!
陳桂兒,你要振作!
我不能夠再沉溺在傷感,要找回木獨,就只有我一個能夠做到!我要冷靜下來,想清楚下一步。
對!我要分析一下問題!
如果沒有完成任務,就會守護在「靈」的身邊,如果完成了任務,就會去領取獎勵⋯⋯
使高留下的這句話是所有答案的關鍵。
「解題其實沒有你們想像中那麼困難,首先就要關鍵的字眼圈出,然後⋯⋯」
把重點字眼抽出⋯⋯
根據使高的話,重點應該是:沒有完成任務、靈、完成任務、領取獎勵,按照我的分析,木獨的情況並不算是完成任務,因此完成任務、領取獎勵這兩組字眼可以刪去,接下來的還有「沒有完成任務」及「靈」,雖然彼得已經離世,但待在他的遺體旁也總該有點發現。

我趕回去第十三小隊的戰壕,曾在廢墟努力挖掘的士兵已經不翼而飛,他們應該回到了自己所屬的小隊。到達了保羅的駐守地,果然士兵們都在,連彼得也在⋯⋯保羅原來得到了長官恩准,可以運送彼得的屍首回鄉,不過一切還要等待上級的落實。
彼得的身體滿佈灰塵,使顏色呈白灰色,保羅拿著從不知那裡找來的破衣,小心翼翼地清潔著哥哥的身體。
「哥,我們說一起賽跑回家,現在你不能跑,我就抱你回去!」看來保羅的情緒應該平復了不少,沒有下午時的大吵大鬧。
「放心,我已安排人打了電報回總部,應該明天會有消息!」長官安慰著保羅。
月光穿過了洞口照在保羅的臉上,記得第一次遇見這兩兄弟,情境也是差不多,他們兩個抱擁在一起,睡在床上,月光也是剛好穿過窗戶照到他們的臉上,還記得當時的我覺得他們像一件藝術品,可是只是短短四年,我眼前的保羅由一個小男孩變成一個男人,臉上多了一種滄海桑田的味道,還有一份憂傷,我相信如果說他今年已經38歲,應該會有人相信的,更可悲的以後他只能隻影單形走下去,這就是戰爭!希望我也可以盡快結束我的隻影單形的日子,要快點找到我的木獨。
「你好,不好意思,我想找一下第十二隊的指揮官!」一個素未謀面的軍官到來我們的戰壕。
「我是!」
「晚安,長官,我是總部的傳令官 沃拉茲,總部派我來向長官傳話!」想不到有關彼得的遺體運送居然那麼快就有消息。
「長官,可以讓一步說話嗎?」沃拉茲問到,長官點頭答允。
沃拉茲在長官耳邊說畢後就離開了戰線。
「士兵們,感謝你們一直為國效力,但敵軍已增設了其他新式武器,由於實力懸殊的關係,我軍經再三商討後,決定放棄愛琴海沿線據點,而各同袍亦可遣返回家,至於彼得醫生,他為國捐軀,我軍為了感謝一直以來的付出,會將他的遺體運送回鄉,並厚葬。」
保羅終於可以和哥哥一起回家,但木獨在那?不要緊,我相信我留在他的「靈」身邊應該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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