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的誰 Vol. 01

一間時事雜誌社的辦公室內，一位老編托著頭，專注地看著螢光幕，一臉凝重。


這時，一位個子不高，但長髮飄飄的女生，剛從茶水間走出來，經過老編的座位，看見他喃喃自語，便問：「老編，你撞邪呀？還是陽痿呀？我之前訪問過一位隱世神醫，看似不錯的～～～」說話都未完，便繼續向前走……其實她不是真關心，純粹發牙痕。



這位眼大大，臉尖尖，長直髮，典型氣質外貌，但行為舉止甚為粗魯，完全令人摸不著頭腦的女生，叫甘天楓。


就在甘天楓消失在老編視線之前，老編突然叫：「等等。」她回眸一看，老編嘴角帶笑……



一定不懷好意。



「對不起老編，剛才純粹講笑，我知你還壯健得可以下體掛大褸！我還有別的要忙，我先回去工作。」甘天楓繼續向前行，裝沒事，裝沒事。



甘天楓裝沒事，老編更高，裝沒聽見，繼續說：「天楓，妳經過正好…」



既然裝沒事不奏效，甘天楓的態度便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亞老編，不要裝湊巧吧！我不走過來你都會找我。有什麼事快說，別要阻我工作。」


老編笑嘻嘻道：「都說楓姐冰雪聰明…」



甘天楓說：「你PK啦！別跟我廢話！叫你快呀！」



「好好。」甘天楓火爆大家一向都知，老編也不計較。老編把螢光幕轉過來，跟甘天楓說：「天楓，今次地產商勝運找孫玲打官司，妳有什麼意見？」



「就是想贏，難道想輸？close file。沒其他事我先回去。」甘天楓絕對想速戰速決。


「不要心急下定論，先聽聽我分析吧。」老編一副決勝於千里之外的樣子，說：「勝運今次收地事件，確實引起很多人不滿。雖然大公司懶理小市民已經是司空見慣之事，但大公司的PR收了人工，他們的工作就是搞形象，懶不懶理都要搞，所以他們希望用形象正義的新人王孫玲，去贏這一場官司。雖然用孫玲勝了一場官司，也不代表能挽回什麼形象，但最少，社會上總有一小撮人，不問道理只問外表，以為孫玲勝了就代表公義。就算很可悲都好，PR能搞的，就是這一撮較為無知的人。」



老編顯然胡說八道，但甘天楓沒有跟他爭拗，只說：「這樣都能推斷出來，老編真英明！沒其他事我先回去。」她絕對想速戰速決。


老編突然認真起來：「等等，天楓，妳替我跟一跟這件事。」



最不願意聽到的一句終於出現，甘天楓立刻發爛：「跟？跟什麼？老編，世事都已經給你看穿了吧？勝負分出後，就算你的推斷不是事實，照你所說的去寫，也衰不了那裡去，真的沒什麼價值去跟。」



「話就不能這樣說，妳試想想，勝運這樣污衊卑鄙的公司，收地那有乾淨的手段？今次找孫玲打官司，決意搞形象，背後就一定用了更多不能見光的方法去收地，只要我們能先找到這些更不能見光的事，我們就勁了！況且剛贏了公屋婆婆案件的孫玲，為何又突然要接這類擺明車馬不公義的官司？也很有趣味性。就這樣，正題副題，一應俱全。」老編擺出一張”這樣都想到，這就是我為何比妳高級”的嘴臉，真夠討厭。


「你的想法確實很有趣，但抱歉，我手頭上的工作已經排到明年，你突然再加插工作給我，會影響我的轉工大計。你找其他人吧，我相信其他人一定比我做得更好。」甘天楓也知這幾句推搪實在笨拙，但突如其來的工作就是不想接，沒原因的，本能反應就是不想。



老編再一次露出笑嘻嘻的神情說：「我可以找其他人跟妳的工作，因為我相信只有妳才勝任這件事……嗯……因為我也只是看見一些端倪，想到一些頭緒，相信只有跟我一樣聰明的妳，去追查這件事，才能有突破性的發展，所以，這件事，非妳莫屬了。」


甘天楓想，那即是老編空想虛構了一件事，便叫我去碰釘吧？心裡魚蝦蟹橫飛，但沒有說出口，都知事情不能改變了，省口氣暖暖肚吧…



老編喝了口咖啡，說：「天楓，我會找多位同事和妳一起跟這件事吧。還有，認真的，無論能力和心態，妳還是很適合做前線，不要輕言轉工，做自己喜歡的事，人生才充實有意義。」



「嗯，多謝。沒其他事我先回去。」甘天楓心想，虛偽得你……但還好，被老編這樣有經驗的人肯定，就算是假也值得自我安慰一下。



老編望著螢光幕，突然又說：「話時話，孫玲也蠻漂亮，不過當然及不上楓姐妳，嘻嘻。」


「死淫賊，遲早捉你去閹。」甘天楓雖然口出惡言，但心中已經盤算如何跟跟孫玲這位公義新人王。



***



孫玲在自己的辦公室內，對著文件，沒精打采。



對於收地這案件，她實在不想接，萬般不願，因為就算不知內情，也知道這是一件不公義的案件。可惜，這是老闆下達的命令。


老闆就這樣跟她說：「孫玲，我知道妳不願意接類案件，不過妳要明白，妳一直只接那些為民請命的小官司，雖然贏了名聲，但實在難登大雅之堂。要幫更多人，就要有更大的能力，這次正好是讓妳更上一層的好大機會，不要浪費。」



「哪即是你要我助紂為虐？」孫玲一針見血。



老闆擰擰頭，說：「妳這樣說就錯，在真相還未出現之前，誰是誰非，沒人能定奪。妳接這案件，就是要把整件事弄個明明白白，水落石出。」



老闆能言善辯，誰人都知，但孫玲同樣挑通眼眉。


她知道因為律師樓的形象問題，近來只接到這類半黑不白的案件，而勝運這孤寒財團，又必定壓價，所以有資歷的律師，都不太願意接這壞名聲又沒錢賺的案件…



但在老闆而言，就算沒有具資歷的律師肯接這案件，難道有生意就不做嗎？所以老闆便向自己這新人施壓。除非辭職不幹，否則無法say no。如果真的辭職，讓其他律師樓知道自己是個揀case做的新人，前途也不會光明到那裡去……老闆就是看穿了這點，才向自己落手。



左右為難，該怎辦好？


在別人兩小無猜時，自己已經為夢想發力狂奔，錯失了年少輕狂的光陰，更放棄了心愛的人，還努力地捱過那五年見鬼的見習期，為了什麼？就是為了今天……今天才略有小成，這麼多年心血，怎可以白費？



再想深一層，其實有哪位律師不曾接下這類案件？或許真的如老闆說，這是個讓自己更上一層樓，令自己能力更大的好機會吧？



所以半推半就下，接了這案件。



可惜，這刻，對著收地案的文件，始終提不起勁。喝口咖啡，大班椅一轉，整個人面對落地玻璃……早前為弱勢社群寫狀詞時，通宵達旦翻書倒櫃，一點也不累，如今，衝勁究竟去了哪裡？


法律的兩難，自己有信心拿捏得恰到好處，但自己的兩難，卻永遠處理得一團糟…



這時，不禁想起他……拿出電話，掃兩下，看看他的照片。



雖然實不應再倚賴他，但如果今次先跟他商量一下，甚至讓他來幫自己做決定，現在會否更好？最少，這個比自己更明白自己的人，一定會預料到一個沒精打采，提不起勁的孫玲出現。



這位孫玲的孔明，生命中的軍師。


待續

本故事全屬虛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https://www.facebook.com/kofigarden



蘇永康 - 我是你的誰



誰都怕寂寞　我想你我都相同　不願承認不想輕易說出口　我懂

你曾被愛傷透卻還裝做很快樂　你語帶保留　有些話都言不由衷


而時間久了我們也好像愛過了　你所謂的愛情我還似懂非懂　迷惑

你握著我的手卻還對愛有所保留　你是真的愛我還是打發寂寞

可不可以別再對我閃躲



我只想清楚確定在你身邊　我是你的誰

有一些曖昧認真變成敷衍　你怎麼愛不愛都無所謂

或許在你的心中　我不過就像隔夜的一杯水

短暫新鮮說來可悲　卻來不及後悔


一整夜沒睡只是我會怕黑　我恨我自己無力去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