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於香港人的寓言故事》

草根市民說故事 於 26/02/2016 發表 收藏文章

從前,一個小島嶼上有一個村落。村內住了十數戶人口,他們自給自足,一代傳一代。有的生活富足,當然也有的貧窮。不過無論如何,他們都一致認為這個村落是他們的棲身之所,稱這裡做「家」。

一直以來,村民都相安無事,素來沒有特別的紛爭,氣氛和諧。直至一天,隨暴雨而來的洪水似猛獸一般,把堤壩狠狠沖垮。洪水湧進村內,將不少作物都淹死了。幸好,除了農地損毀以外,並沒有人命傷亡。

洪水退去後,村民一如往常地生活。不過,有的村民開始意識到洪水泛濫是一個嚴峻的問題,一個關乎存活的問題。因此,他們召開了一個村民大會,希望可以商討出一個解決辦法出來。

「生活得好好地,唔地搞咁多啦⋯⋯」

「 叼!阿叔間屋水泥做嘅,驚條春咩!」

「唔緊要,就算無得種菜,屋企都儲藏咗大把米糧,食十年八載都無問題。」

「我阿爸留咗艘艇畀我⋯⋯到時大不了划出海,搵第二條村囉。」

這個會議最後都沒有找到住何可行的解決方案。有人認為屋子堅不可摧;有人認為大難臨頭各自飛,划出海就是了;也有人隻眼開隻眼閉,裝作甚麼都沒發生過。

因此,數個村民決定自行築堤,修補那個被沖散了的堤壩,以防範洪水再次來襲。

可是,單憑幾對手又怎可以修好堤壩呢?

這幾個村民在施工期間有人累垮了,也有人受傷了。

其他村民不單沒有去了解他們的努力,更對他們的遭遇冷嘲熱諷,出言奚落。

「阿叔一早話撚咗㗎啦!築堤喎,食飽飯無屎痾,多鳩餘!」

「抵死啦,日日嘈生哂!」

「當初舒舒服服,留响屋企未好囉⋯⋯」

當然,也有些村民同情他們的遭遇,卻怕得罪其他村民,不敢作聲,也沒有伸手幫忙。

日子一日一日過去,洪水雖然來犯過幾次,都算不上嚴重。故此,之前反對修堤的村民更確信沒有修堤的必要,即使他們看到那個殘破不堪的堤壩。

終於有一日,天空烏雲密佈,下起滂沱大雨。雨愈下愈大,洪水再一次泛濫。這一次,洪水來得比以往兇猛得多,堤壩眨眼間就徹底被沖散了。洪水湧進村內,原本以為牢不可破的房子也倒塌,村民亦全都淹死了。 在臨死前一刻,他們都後悔著,為甚麼當初去不幫忙,卻做塘邊鶴呢?

可惜,無情的洪水懶理他們的懺悔,將他們一一沖走,捲入海底。

故事中沒有塘邊鶴,現實中也沒有。因為我們早就走在這趟渾水之中。
不過故事中的村民淹死了,我們還未,只是大限將至。

築堤還是做塘邊鶴,你說呢?

如果覺得有所共鳴,請分享出去,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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