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感情] 副作用

已不知道有多少次，她完全忘記跟阿楓約好去看電影。在第一二次，阿楓都會拿著中型爆谷及大汽水在戲院門口等候，而心情是由開場前五分鐘的滿心歡喜又充滿期待，至看著人群散場後的無盡失落。三四次過後，阿楓開始在等待期間與我保持訊息上的聯絡，而我也樂於陪他打發時間。時常覺得等，是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酷刑，這句說話我也時常對阿楓說，阿楓在初期總是回說著，「可能她是想考驗我的耐性吧！」我不禁對著手機冷笑，「請問一個愛你的人為何要給你試煉呢？」他總會反駁，「女孩子嘛！總要看清楚對她好的男人是否真心真意。」我隨意地輸入我想說的話，「那你過了試用期沒有？有沒有被正式錄用？」阿楓心知肚明是沒有。
過了一兩星期，相信是阿楓又約到她去看電影，阿楓給我電話說：「我們落注好不好？猜猜她來不來？」我嘆了口氣後問阿楓：「其實你為何還要約她呢？其實你心知肚明她只是敷衍你說會來，她只是放點甜點在你面前來延續你對她的好，何必還再自欺欺人？」過了數十秒分鐘，阿楓才開口說：「今天是我認識她五周年的日子，我只想好頭好尾。」我語帶少許激動的說：「對她來說就是好頭好尾，對你來說只是爛尾，何來好？」阿楓沉默，沉默了大概一兩分鐘，我說：「醒過來吧！」阿楓卻說：「她…真的來了！」這句說話令我睡意全消：「什麼？她來了？」阿楓再說：「但不是過來我這邊，她約了另一個人。」這次好了，當著面令阿楓死心，我不用再費唇舌去說服阿楓死心，聽到阿楓的深呼吸聲，我說：「我拋了繩給你，你爬上來吧！」阿楓索索鼻子說：「我先回家，謝謝你陪我。」
沒有阿楓的消息接近兩星期，想找他卻又不敢打擾他的心情原來頗為難受。終於在下班時收到阿楓的訊息，「去吃壽司好嗎？我的信用卡有折扣優惠。」我當然說好，有什麼見面再細談。看著阿楓喝完一杯綠茶，我也吃過兩碟壽司，他終於開口說：「我對她說了…我在戲院門前見到的事…然後她才醒覺過來說完全忘記了約了我…我在那一刻真正醒悟，原來我就如藥物中的副作用，毫不顯眼，而病患者本身亦漠不關心。」我就在他說話停頓之時拿了鰻魚壽司，我說：「也不是每個人都會忽略副作用的…不要太傷心啦！今天你是她的副作用，可能後天你是另一個她唯一良方呢！」阿楓露出淡淡的微笑，然後夾走了放在我面前的鰻魚壽司，慢慢的放進口內細細咀嚼，然後帶點自嘲的說：「也許我這個副作用是令人睡得安穩吧！」我吃下剩下的鰻魚壽司說：「她每晚臨睡前都會找你？」阿楓淡淡的說：「又不是每晚…唉…有些事就是徒勞無功吧！」我不知道怎樣才算是徒勞無功，我只知道，如果愛，不能給你有快樂有幸福的感覺，放手，就是對自己最好的方法。
我拍拍阿楓膊頭說：「有些緣份，是你不懂或不能駕馭，清楚了便收拾心情，從新來過。」阿楓點著頭並轉話題說：「我錯過了很多齣想看的電影，之後你陪我看好嗎？」我笑說：「當然可以啦！但我不看那些有恐怖題材的電影！」阿楓近乎譏笑的說：「為什麼？怕呀？」我裝作求饒的說：「大哥，放過我啦！」阿楓哈哈大笑起來，然後說：「好啦好啦！文藝電影可以吧？」我點著頭笑說：「可以，如我睡了你叫醒我呀！」阿楓說：「好呀！我會在你耳邊扮鬼叫！」我喝了口綠茶說：「扮吧！你開心就好！」如果不是位置所限，阿楓應該會擁我入懷以示感謝，這刻，他用感激的眼神望著我一會，然後說：「叫多兩客烏冬再吃吧！」

當愛情不能給予我們溫暖的時候，也許用食物來把自己填得溫飽就是治療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