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感情] 苦澀

藍言次論 於 20/04/2016 發表 收藏文章
掛燈搖曳,就輕輕的,把一些妳沒有察覺到的地方影照出來,讓妳看到在牆上有一些很小的字,是什麼字?妳湊近來看著:「不見不散,到此一遊!」妳望著這八個小字,心裡就是覺得有點熟悉又有點詭異,但妳在想,大概是之前的小住客留下來吧,小孩子大多數也是帶點頑皮。

「喜歡這一間嗎?」阿日望著玻璃窗外的景色問妳,妳剛看完廚房的裝潢說:「都不錯呀!」阿日用手把客廳那掛燈停住說:「這燈要換掉才行,我們一進來它便在搖,不穩陣。」妳也指指剛看到那些小字的牆壁說:「牆壁也要翻新,我看到有些小字在牆上,上一個租客應該有小孩吧!」阿日把妳摟住說:「我們會不會也有一個?」妳輕輕的把阿日推開說:「這兩年也不要,我們要努力工作,要儲蓄!」阿日再把妳摟抱入懷說:「那我們結婚啦!」然後妳吻了他臉龐一下說:「就這樣,我們租下吧!」

妳與阿日一起了三年,終於有了一個大家也滿意的安樂窩,妳的好友阿果說:「同居了?那為何不簽紙結婚?」妳說沒有這個打算,阿果說:「沒有打算和他結婚但又同居,妳小心易請難送呀!」妳哈哈大笑說:「我又不是請神來,怎樣難送呀?」阿果一臉正經的說:「說起來,我也要上妳新家看一看。」妳說不用但阿果卻說:「不用說啦!一定要看看。」阿果是一個虔誠的藏傳佛教徒,不知道在那一年開始,他便有了一些異能,可以看到一些普通人不會看到的人或事,有很多朋友給他看過相後都說很準,準的不是那些鬼怪事,而是那些埋藏在心裡的往事,也因如此,妳每次與阿果見面都怕他會看到妳心裡的一二。

本來約好了阿果上午上新居看看,但阿果臨時有事要改到下午才有時間,阿果上到新居時,不知怎樣,妳的心跳比第一次與阿日見面還快,阿果第一時間打開雪櫃取了一包紙包飲品說:「不好意思,有點口渴。」妳說不緊要,然後妳把電視開啟來令自己那些緊張得以舒緩,阿果慢慢的參觀屋內每處,然後說:「牆壁的顏色不錯,阿日選的?」妳說不是,然後妳望了一下手錶,才過了十五分鐘,阿果在客廳坐下說:「不見不散,到此一遊!」妳愕然阿果會說出這八個字,阿果叫妳坐在他身邊,然後問妳說:「妳以前曾把小孩打掉吧!」妳說是,但那時年紀少,阿果說:「年紀少時一個,年紀大點時也一個吧!」妳感受到什麼叫膽顫心驚,然後默默的點頭,阿果笑說:「不用怕成這樣,什麼事也沒有,倆個小孩也很好。」妳低下頭說:「對不起!」阿果拍拍妳的肩說:「倆個也只是到此一遊,因為妳曾對她倆說不見不散。」

記憶回到第一次嘗到禁果,那年她剛好十九歲,男朋友的名字妳也早已忘記,只記得當男友知道妳懷孕後的隔天便飛往加拿大,沒有打算回來,妳只好叫好友陪妳一起去把那小塊肉從妳體內拿掉。第二次是在妳二十六歲的那年,他叫阿克,與他一起了兩年才敢與他發生關係,可惜到第三年年尾卻發現阿克原來早是人夫,他太太出生於富貴之家,給了妳一筆巨款叫妳離開阿克,在妳把支票撕掉的數日後才發現懷孕,那時妳擁有那種筋疲力竭的感覺,現在仍記憶猶新,妳不想帶著阿克的影子過餘下的日子,所以選擇把小孩打掉。那時,妳對著小塊肉及小孩說:「對不起,就當到此一遊吧!下世有緣才不見不散啦!」

阿果拍拍妳的頭說:「記起吧?」妳點點願,阿果指指妳的小肚子說:「下次,要吧!」妳說會,然後妳問阿果:「我要做點什麼嗎?」阿果拿起大布袋說:「不用了!只要妳沒有下次便可以。」然後阿果把紙包飲品掉進垃圾桶內說:「妳這個人也夠苦澀了,很痛吧!不是嗎?」妳沒有回答什麼,但一直壓在心裡的東西卻好像給移開了,阿果說:「舒服了點吧!那我走了!」

妳想叫阿果一起吃晚飯,追出大堂時升降機剛好關門,回頭走回屋內時卻見阿果留下字條說:「不用啦!」然後妳給了阿日一個訊息:「我們結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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