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感情] 一念之間

藍言次論 於 12/06/2017 發表 收藏文章
與阿祖吃著泰式下午茶之時,我問阿祖:「你有沒有看過近來的新聞?有沒有覺得人與人之間越來越冷漠?越來越沒有感情可言?」阿祖想了一想才回說:「你是說那宗因為錢而把朋友殺害的新聞?」我點點頭說:「老一輩的人說錢是萬惡之首,我現在相信了!」阿祖嗤笑了一聲:「要殺一個人與愛一個人也一樣要滿懷勇氣!」我不同意便反駁說:「怎會一樣呢?愛一個人是充滿愛。」阿祖反駁我的說法說:「你不看看其他新聞,枕邊人才是最想殺你的人。」反駁得理直氣壯。我想了一會,如阿祖所說,求愛不遂、婚後有外遇…到了最後,的確是變成謀殺案的原材料。阿祖唉了一聲說:「被最親密、最不設防的枕邊人暗算殺害,是人生中最毛骨悚然的事,偏偏我們仍去渴望得到別人的垂青別人的愛。」無奈。

吃過芒果糯米飯之後,阿祖問我:「你有沒有試過恨一個人恨到想去殺死他的地步?」我搖搖頭說:「沒有啦!恨一個人…太花心機時間了!那你呢?你又有沒有試過?」阿祖說:「有呀!在小時候,我真的很想…很想殺掉爸媽。」鑑於我一向知道阿祖的家庭背景,所以他說想殺掉爸媽,我一點也不覺得出奇。阿祖露出淡淡的微笑說:「幸好在我心裡面的秤砣上,親情還是大過殺念,如不…我可能變成了超級殺人魔。」其實一個人是不可能在某天突然由一個正常人變成魔鬼,要一反常態去做出一些兇殘極惡的行為,往往在很早之前就已經埋下了邪惡的「種子」,而這些「種子」將會隨著時間來增長,我倒慶幸阿祖那邪惡的「種子」沒有發芽。
阿祖喝著冰凍的椰青水問我:「如果我是殺人魔,你還會認我為朋友嗎?你會不會來探我?就像我之前入院那樣,帶點小說給我解悶嗎?」我點點頭說會然後再以陰森的眼神望著阿祖問說:「假設你真的要殺爸媽,你會忍心嗎?試想像,你拿著鋒利的刀架在你媽的脖子上,你真的會毫不留情地用力的在她的脖子上拖拉刀刃,致她於死地嗎?她發出來的慘叫聲,你又可以當聽不到嗎?」阿祖望著我的眼神有點害怕又有點呆滯,兩三分鐘後才回過神來說:「其實我只會耍嘴皮子,光說不做,要我真的拿刀子去殺…我…實在不敢。」我看到阿祖的反應不禁大笑起來說:「想想那情景也會被嚇到了吧!」阿祖再說:「雖然我比較喜歡看驚悚電影,但要我做出來…我還是認輸好了!」我收起笑容說:「所以我不太明白,為何會有人向至愛至親動殺念。」阿祖說:「錢!在利益面前,閻王爺也會勾錯了人呢!」
我望著開始陰沉的天空說:「因為我們都平凡,所以會有執著之時,但總不為意無論那是仇恨悲苦、愛情、快樂、孤獨、傲慢、得意、自卑、寂寞…所有心態,都是一般有形無實的火,無法用科學量度或鑑証,當中有多少苦多少樂,只在於當下的心念如何,所謂一念天堂一念地獄。」阿祖點點頭然後問我:「有沒有帶備雨具?」我搖搖頭說沒有,阿祖說:「那我們再叫點飲品坐坐吧!」我沒有所謂,總好過被雨水灑得一身狼狽,我望著灑著大雨的天空說:「苦樂無二境,迷悟非兩心,悲與喜也只在於一念之間而已。」阿祖望著我笑說:「這十個字,在我中學時代已經明白透徹了!」我拍拍自己的頭說:「差點忘記你在中學時代是就讀佛教學校。」阿祖笑說:「我們既不成魔,那倒不如一起潛心學佛!」我摸摸自已的頭髮說:「但我還不想落髮為僧呀!」阿祖大笑起來說:「當然不是現在啦,我還想戀愛多一兩次呢!」我們相視而笑,然後我在想,如果一個真誠的微笑,可以代替殘酷的手法去化解彼此間的恩恩怨怨,人與人之間會否融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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