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感情] 炒飯

藍言次論 於 31/03/2016 發表 收藏文章
你一個人坐在餐廳裡,坐了一會才有侍應走過來為你落單,你要了西班牙海鮮炒飯及凍朱古力少冰,這是她的最愛晚餐配搭,每當你想起她的時候,你都會到餐廳吃一次,就當是她正在陪著你吃一頓晚飯。

「為何妳這麼喜歡吃西班牙海鮮炒飯?」大概一年前,你就已經問她這個埋藏在你心中很久的問題,「你不覺得它賣相很好看嗎?,黃澄澄的飯粒裡還有香料藏紅花,最重要的是它有無數的蝦子、螃蟹、黑蜆、蛤、牡蠣、魷魚!」你聽著她的細細解釋,就像遇上了馬德里的女巫師,她讓你也喜歡上西班牙海鮮炒飯,你也跟隨著她那弗拉明戈的舞步,漸漸喜歡上她。

才步上了幾步樓梯,你便慢慢坐下,不是因為累或是什麼,你停下只是因為看見記號,那個她畫上了記號的梯級,令你想起半年前的你就在這裡向她表白,那一刻,靜寂得你很想有鄰居推門而出來把你們打擾,或有一個推銷電話來讓你不用面對這種尷尬場面半刻。你知道,要拒絕一個與她感情要好的人,而又不要令到你的自專心受到傷害,真是比炒一個美味的西班牙海鮮炒飯更難,「……我很喜歡你呀!也許也不自覺的加入了愛的元素……但在我們的元素週期中留著空格,這個空格……我跨不過,對不起呢。」她說完那些你一點也領悟不到的化學元素列表後,與你擁抱了一下,你什麼反擊也沒有,你就這樣被化學元素列表欄了下來,同時,也把你與她攔開了。

「先生,你的西班牙海鮮炒飯及凍朱古力少冰,慢用!」喝下兩口凍朱古力,當你預備把魷魚吃下時,她就出現在你的面前並坐了下來,「聽說,這餐廳的西班牙海鮮炒飯不錯的,看樣子是真的呀!」忽然間你不知要說什麼作開場白,侍應走過來為她落單,她要了印度咖哩海鮮炒飯及凍檸檬茶,「已經轉了晚餐配搭?」她沉默良久,「沒有!其實我不是只喜歡西班牙海鮮炒飯及凍朱古力少冰這個配搭,我只是隨意……就像那時說的化學元素列表,也只是一時想起。」你不太明白意思,正想問過究竟時侍應卻到來,「小姐,妳的印度咖哩海鮮炒飯及凍檸檬茶,慢用!」她吃了兩口炒飯再用紙巾抹抹嘴角,「好吃,其實我只是喜歡吃炒飯,從不介意用什麼配料。」她把你弄的越來越糊塗,而你也不想知道跟著的她會說出甚麼難以理解的理論,「妳說得清楚一點好不好?」她笑著喝了兩口暖水,「你在半年前給我的愛,我沒有收下,因為我只是喜歡你沒有愛。」你不理解為何她再重提舊事,她再吃口炒飯,「你的好友,我的男朋友要我跟你說得清楚一點……因為他不知要怎樣告訴你,他的女朋友是我。」終於真相大白,原來真名天子是你隔離的那一位,「怪不得問他戀愛事,他總是支吾以對啦!」她淡然一笑,「沒有難過吧!」你哈哈大笑,「為什麼會難過?」她如釋重負,「那就好了!」

你吃著炒飯,聽著自己那帶點空洞的急速心跳聲,想著她說得全對的是,什麼名堂的炒飯也好,配料是怎樣也沒有所謂,只要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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